寻根记 ——游云南省博物馆有感

 

一石,一案,一佛,一琴,一印也。

——题记

走进省博物馆,不顾人潮拥挤,我在浩如烟海的文物中执着寻找着,寻找着。

我先看到了一块石头。

它静静地躺在展厅的一角,柔和的灯光洗去它身上的尘埃。凑近一看,是一块棱角分明的锡矿石。我惊奇,一块普通的矿石怎么会得到如此殊荣?抬头一看,是“远古云南”四个大字。心中顿生一种崇敬,默默低下了头。这块矿石,走过了万亿年惊心动魄的旅程,人类文明与它相比不过弹指一挥。在这博物馆中歇歇脚,理所当然。它不知道,它与它数以亿计的同胞,孕育在这片土地上,在岩浆横流的远古时代,就奠定了这片土地生命底层的玄铁之气、墨玉之气。所以这片土地上站起来的人,也成了脊梁挺直的千年岩雕。这块石头,值得我崇敬。

我又看到了一块案几。

这案,便是牛虎铜案。它被安放在了展厅中央,硕大的牛角直指前方。牛,是农耕文明最具代表性的牲口;虎,是滇人所崇拜的。母牛护着幼犊,被虎死死咬着。牛死时据说会流泪,可我看到的,只有对幼犊的慈爱,以及双目中深深的仇恨——要流,也是流血。我看到的,是再孱弱的文明,被野蛮的强敌逼到死角,为了后代,为了这块生养他们的土地,也会迸发出震撼人心的气魄。这或许就是文明的刚强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这张案几,值得我尊重。

然后,我看到了一尊佛像。

这尊佛镇在“妙香佛国”展厅的门口,很应景。一看,是阿嵯耶观音像。观音是纯金的,闪闪发光,面目祥和。佛总能给人以平静,她永远不语,只是静静望着你,一眼把你望到底。有人在私语,有人在拍照,还有人在惊叹。他们的言语,观音能听见吗?也许不能,玻璃内外是两个世界。玻璃内的观音,看了几千年人世,经受了几百次颠簸。对她而言,月圆了又缺,人来又走,只不过是修行中小小的插曲。也许她也听得见,不然她为何微笑?这或许就是文化的温柔,不言不语,已是千言万语。

接着,我看到了一把提琴。

这把小提琴,有些年岁了,却又不失光泽,仿佛还可以奏响乐章。导游说,这是聂耳的第一把小提琴。我诧异,它为什么会在这?它应该跟随它的主人,奔走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,用艺术的语言唤醒古老大陆上沉睡的民族,让它千千万万的子民站立起来,;用激荡的旋律唱响四万万儿女的心声,嘹亮东方。它留下来了,在这博物馆内,演奏着无声的乐曲,吸引着寻找南渡北归中颠沛流离的文化的人们。

最后,我看到了一颗印章。

这印章,便是云南省博物馆“一颗印”的形状,我仰起头,看着砖红的印章深深的、久久的印在这片土地上,可想而知,印文之深红,就如同我们身体中奔腾的血液。我不知道印文的内容是什么?或许,是远古云南千年的矿藏;或许,是尘封历史中的青铜器和文明;或许,是一尊尊虔诚的观音像和信仰;或许,是呼号的艺术家永恒的传奇。再或许,什么都没有。有的,只是那种精神,那种激荡了上千年,纵横了上万里的中华精神;有的,只是那种文化,那种孕育了十几个世纪,深埋了几万米土地的中华文化。而二者,都不能简单的刻写。前者,氤氲在我们的胸膛;后者,根植在这片土地上。这刻印,值得我用一生去参透,去寻找其中的奥秘。

离开省博物馆,浩如烟海的文物离我而去,我或多或少寻到了它们身上的东西。久远的文化?它们承载的精神?或许都有吧。

撰稿人:郑意扬

供稿部门:高一(1)班

指导教师:马雪梅